“继续调兵。”
赵平说:“外面不是还有守城军和禁军吗?”
“把他们全部调派过来。”
“今天不单单要查六部尚书,只要在场,都要查一遍。”
“全部调派过来吗?”
柳定北皱了皱眉头,“万一有人趁机闹事,逃跑,或者是外面有人打进来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陛下在这边,那这里就是重中之重。”
赵平说:“只要守护好陛下,就算有人打过来,就算有人逃走,对我们来说,也没有多大的影响。”
“按照我说的做吧。”
“出了事情,我担着。”
“好。”
柳定北也没再废话。
谁让赵平现在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呢。
君不见,陈玄带着赵平去了他的将军府,直言让他听从赵平的安排。
自己这个姑爷,还真是……柳定北想怪罪都怪罪不起来。
你说他玷污了柳梦茹的清白吧。
可若非他,柳梦茹或许早就被饿死到不知道哪个角落了。
说他只是一介山野村夫,跟将军府门不当户不对。
可人家靠着相思酒,硬生生博得一个七品的品酒官。
后来加上霜糖,香皂,赚了上百万两银子。
他们将军府所有的产业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银两。
不服都不行。
当然,最重要的是,人家攀上了陛下。
手中还握着尚方宝剑,等于说是拿着免死金牌。
论钱,将军府比不上。
论身份地位,将军府同样比不上。
门不当户不对,不是赵平高攀他们,而是柳梦茹高攀了赵平。
更何况,赵平还赠送了他五十坛相思酒,每坛价值两万五千两银子,售卖一百二十五万两银子。
足够他养多少将士了。
柳定北也接受了赵平这个姑爷,只是心中还多多少少有些郁闷。
养了那么大的女儿,都没有怎么好好孝敬自己,却白白便宜了赵平那个混蛋。
连个聘礼都没有。
哼,回头再跟他算账。
柳定北转身,气呼呼的离开。
嗯?
赵平略微皱了一下眉头,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,没有什么得罪柳老将军的地方啊?
他干嘛这副态度呢?
对自己仍旧不满意?
算了,眼下不是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。
待帮陛下肃清完朝堂,在好好跟老岳丈喝几杯。
殊不知,前世他一高中同学定亲的时候老丈人就极为不满,要了很多彩礼。
然后那同学就带着酒跑到老丈人家,跟老丈人喝酒。
几瓶下肚,两人称兄道弟。
老丈人不但乐呵呵的把女儿送走,连彩礼都减去了一半。
赵平也想效仿。
就是不知道以自己的酒量能不能把柳定北灌醉。
不过赵平也不担心。
毕竟他身边有李虎这么一个酒缸,说句千杯不醉都不为过。
有他代劳,别说是柳定北了,就算是把他儿子柳传雄加上,赵平也不惧。
按照赵平的吩咐,柳定北又把刚刚点的那些将士解散,让他们回归本队,独自一人出发,从外面抽调将士。
六个尚书大人,柳定北打算每家派过去五百将士。
三千人。
京城原本就只有四万将士。
两万守城军,两万禁军。
但却被朝堂中的各大官员腐蚀渗透了一部分,就像皇后郝润香那般,还能带走。
所以真心效忠陛下之人,也就三万五千人前后。
长安又是要塞之地,守城军自不能全部抽调。
按照陛下指示,留下了八千人。
禁卫军也是一样,皇宫的重要程度比长安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呢。
留下之人更多。
足足一万二千人。
全部待在自己的岗位上,守护着皇宫的安全。
所以陛下这次带人围了皇宫,其实仅有一万五千人。
此时又被柳定北带走三千,皇宫内部跟在陛下身边的还有五百人。
真正围困皇宫的仅有一万一千五百人。
看似很多。
可分散开来,就显得有点少了。
真碰到稍微多一些的人手硬闯皇宫,再分成几波,他们想阻拦都没有办法。
但眼下查明真相要紧,柳定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而且正应了赵平说的那些话,只要护住陛下,任他们随便折腾,都翻不起浪花。
“母后,你怎么样了?”
在他们商议之时,太子再次来到郝润香身前,拉着她的手,哭着说。
“母后,你放心,现在他手中拿着父皇赐予的尚方宝剑,将士们不敢对他动手。”
“待我登基称帝,定要砍了他的狗头。”
“儿臣向你保证,儿臣登基之后,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。”
“皇儿真乖。”
郝润香揉了揉陈弘的脑袋,怜惜道。
当皇帝?
经此一事,东宫将再难有起色。
他们成了别人斗争的牺牲品。
“母后,你先起来,坐在一旁等待片刻。”
陈弘把郝润香扶起来,掷地有声道:“儿臣这就去前面穿龙袍,戴皇冠,登基称帝。”
他说的声音非常大。
以至于周边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。
一个个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弘。
登基称帝?
人家赵平拿着尚方宝剑,便代表了陛下。
在陛下的尸体没有运回来之前,你休想坐上龙椅。
果真,赵平提着宝剑就走了过去。
刷的一下,宝剑横在了太子的脖子上。
赵平冷冷道:“太子殿下,不好意思,有我在,你暂时还登不了基。”
“你为何要拦我?”
陈弘虽有些害怕,但却见不得母后受到伤害,硬着脖子,质问道:“父皇身亡,本宫是太子,为何不能登基?”
“之前下官就说了。”
赵平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陛下就算身亡,你身为太子,理应去豫州接回陛下的尸体。”
“否则,单单你一张口,就说陛下身亡,谁信?”
“万一消息不实呢?”
“你此时登基就是在造反。”
“所以下官奉劝太子殿下,暂且忍一忍。”
“待此间事了,你亲自率军去豫州查明真相。”
“倘若陛下真的身亡,你再登基也不迟。”
“若陛下还好端端的活着,你也能帮助陛下剿匪,立下战功,彰显自己太子的威能。”
“本宫不听,本宫现在就要登基称帝。”
陈弘固执道。
“那就不好意思了。”
赵平淡漠道:“来人,把太子捆起来。”
命令是下了,可并没有人执行。
开玩笑,那可是太子啊,当朝唯一的皇子,不管陛下身亡是真是假,他未来都是要继承皇位的存在,是真正的,且唯一的储君。
谁敢捆他?
那不是找死吗?
就算眼下太子不找你麻烦,也会被他记在小本本上,待他登基,诛你九族。
“都干什么呢?”
陛下陈玄又发声了,“赵平手中可是有着尚方宝剑,他能代表陛下,他说的话,眼下就是圣旨,你们想抗旨吗?”
哎!
陈玄身边的将士相当无语。
你说好端端的皇帝你不站出来主持大局,让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七品品酒官在那里折腾个什么劲呢?
这不是让他们这些将士为难吗?
但陛下有命,他们不敢不从。
只能上前捆了太子,嘴里却一个劲的说着歉意的话。
就连捆绑的绳子都松松垮垮,太子随便挣扎一下就能摆脱掉。
但他并没有挣扎。
因为在路过郝润香身边之时,郝润香叮嘱了他。
若想活下去,若想救母后,就不能再节外生枝,一切按照赵平的安排就行。
但这不妨碍他记恨赵平。
瞪向赵平的眼神就恍若一把把锐利的刀子,像似要把赵平活活刮了一般。
赵平并不介意这个。
他一步步走向了太子太傅木尘。
钱家伏法,六部尚书被擒,下一个,就是太子太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