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起床了没有?田震求见。”
日上三竿,李虎在外面大喊。
自打剿灭沂水寨回来,先生就被柳梦茹和文卉拽到了屋里,连吃饭都是让木巧巧亲自送到里面的。
而每一次木巧巧出来,脸都能红到脖颈。
嘴角撅的都能挂油壶了。
有羞怯,也有羡慕。
李虎在外面放哨把守,一直都能听到里面的动静,直感叹先生的腰好。
两天啊。
整整两天,几乎就没有歇过。
不过李虎也能理解。
谁让先生没有儿子呢?
创办了这么大的家业,没个儿子继承,总不能留给赵小小那个丫头吧。
柳梦茹也是那么想的。
得知先生要被陛下派去先锋营,到榆关镇守。
就拼命造娃。
不能让赵家绝了后。
今天要不是田震说有急事,李虎还不会去喊赵平。
他也觉得赵家该有一个儿子。
呼!
听到李虎的声音,赵平觉得如同天籁。
终于能够解脱了。
连着战斗两天,也得亏他这段时间经常锻炼,否则的话,此刻能不能下床都不好说。
“相公,他来找你干什么?”
柳梦茹皱着眉头道:“若是没有什么大事,就让虎子把他赶走,别耽误我们办正事。”
倒是文卉帮忙解释道:“梦茹姐,田震过来,应该是我们跟郡城那些富户之间的一月之期到了,人家来拿货。”
“拿就拿呗。”
柳梦茹说:“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?”
“直接让人给他们就是。”
“关键不只是拿货那么简单。”
赵平苦笑道:“甚至说他们压根就不想拿货,而是想拿我们的相思酒,拿我们的纺织厂。”
“他们敢!”
柳梦茹冷喝道:“待我去砍了他们的脑袋,咱们再继续。”
额!
赵平满头黑线。
将军的思维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了,动不动就砍这个砍那个。
什么时候惹到这位姑奶奶,该不会把自己也砍了吧?
赵平拦住她道:“人家又没有违反大未王朝的律令,咱们怎能随意杀人呢?”
“……”
柳梦茹瞅了他半天,很是无语。
很想怼一句,你杀人还少吗?
不过想了想,还是放弃了。
她记得相公之前说过,郡城的富户就是逼迫公公婆婆赴死的罪魁祸首。
可惜时间过的有点久,哪怕是夏治学也没能查出来个所以然。
相公留着他们的性命,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。
也没再阻拦,任由赵平穿好衣服出门。
“平哥,你再不出来,我都以为你要累死在里面了呢。”
刚见面,李虎就嘿嘿一笑。
“你羡慕?”
赵平反问道。
李虎摇头,“我不喜欢打女人。”
额!
果真,“聪明”的人思考问题的出发点都跟旁人不同。
“先生,既然来了客人,我要不要现在就准备午饭?”
木巧巧也凑上去问。
就是声音有点小,脸红的有些发烫。
心中还一个劲的抱怨,父亲这是给自己安排的什么亲事?
先生真猛如虎。
陪着梦茹姐和文卉姐硬生生打了两天时间。
自己这小身板能禁受得住吗?
要不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,把饭做好,养好先生的胃,再徐徐图之?
嗯,就应该如此。
不然自己一介女流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婚事的问题啊?
“田震算什么客人。”
赵平皱着眉头道:“当个敌人还差不多。”
“按照正常的情况准备午饭就行,有没有客人都一样。”
“你是我的专职厨娘,岂能给别人做饭。”
丢下这么一句话,赵平就跟着李虎一起去了院外。
田震被人拦在了东边百米开外。
四周也都有镖师巡逻。
得知邻居影一是个连李虎都不是对手的超级高手后,夏泉就对赵平的安全问题极为重视。
又查不到影一的具体信息,害怕被她牵连到,只能从防卫上入手。
以赵家为中心,方圆百米都安排了人手守卫。
不管是去赵家还是去邻居家,只要不是本村的村民,都要经过盘问。
在村口安排的也有人把守。
也就是有人认识田震,才把他放了进来,来到百米的距离。
“让他过来吧。”
赵平说了一声,那些守卫才放行。
田震黑着脸来到赵平身旁,无语道:“平哥,你说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,搞那么严密的守卫干什么?”
“有事说事,没事就离开。”
赵平淡漠道:“我们西坪村不欢迎外人。”
“你!”
田震愣了一下,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这赵平的态度有点不近人情啊。
不过想想也应该。
郡城的富户联合在一起针对赵平,给大量的订单,想要以违约为由搞垮赵平的纺织厂,从而霸占他的相思酒。
田家也参与其中。
自己又是田家的嫡长子,赵平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才有鬼了呢。
想通这些,田震正色道:“平哥,郡城的那些人已经来了。”
“你这边赶制出来多少匹布?”
“我那边能凑两千匹,若是相差太多的话,咱们需要赶快想想办法。”
“少爷,你果真背叛了田家。”
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田震回头,便看到自家的管家周安。
“老爷费心费力给你挣家业,你倒好,却在背后拆老爷的台,你还是田家的少爷吗?”
“和败家玩意有什么区别?”
“呵呵。”
田震冷笑一声,“为我挣家业?”
“就是以牺牲我妹妹为代价吗?”
“明知道她中意平哥,却非要把她送到京城,让她嫁给一个好不认识的陌生人,他考虑过我妹妹的感受吗?”
“我……”
周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。
他是看着田柔长大的,早就在心中把对方当成了亲生女儿。
奈何他只是一个管家,左右不了老爷的决定。
更何况,田家也并非老爷当家。
而是远在京城的田易当家。
那才是田家屹立不倒的顶梁柱啊。
忤逆田易的意思,怕是田易要让田富海这一脉在田家除名。
周安接不上话,只能再次相劝,“少爷,现在收手,为时不晚。”
“等老爷和那些富商过来,你再想脱身都难了。”
“赵先生虽是大才,可他仅仅是一个山野村夫,一辈子恐怕都走不出东海郡。”
“而咱们田家,那可是有望进入京城的存在。”
“莫要因为他而耽误了咱们整个田家的发展大计啊?”
“哼!”
田震冷哼一声,“进入京城?别痴人说梦了。”
“你看看许家的家主许七安,还是个嫡系,亲哥哥还是当朝的尚书令,你见他进入京城了吗?”
“再看看李家,李先生可是帝师,他们家的儿孙不还是要去考科举,考进士?”
“靠别人,始终不如靠自己。”
“那田易说的好听,给我们许诺这个许诺那个,你可曾见他兑现过一样?”
“反而总是伸手找我们田家要钱,真把我们田家当他的钱庄了。”
“混账!”
周安黑着脸呵斥,“这话能轻易说出来吗?”
“就不怕传到田易耳中,给我们这一脉带来灭顶之灾吗?”
“怕什么?”
田震不服气道:“自从他把我妹妹带走那一刻开始,他田易就再也不是我的堂哥了,反而是我的仇人。”
“他要针对平哥,那我就来救平哥。”
“绝对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。”
“你……”
周安指着田震,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恰在这个时候,有守卫急匆匆的跑过来,冲着赵平道:“先生,外面来了一大队车马,说是郡城的富商,要来运送布匹,我们是放行,还是你过去亲自查验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