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走。”
柳梦茹一把拉住了赵平。
“相公,我已经想好了,我要留下来。”
“确定要留下来?”
赵平挺意外的。
大未王朝是一个讲究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。
在这里,任何一个女人做梦都想成为皇帝的女人。
能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。
柳梦茹身为女人,她应该也不例外。
更何况,原主还总是苛待她,非打即骂,她应该恨透了原主,否则的话,也不至于在菜粥里面下老鼠药。
而且柳梦茹原本就是个将军。
她的世界在京城,不在西坪村。
她离开,合情合理。
赵平都已经做好了柳梦茹离开的打算。
柳梦茹前脚刚走,他后脚就会带着人躲进一个易守难攻的山上。
真正的造反。
但柳梦茹如此之快的就给出了答案,还是要留下来。
着实让赵平吃惊。
“怎么?难道相公不希望我留下来吗?”
柳梦茹反问道。
“希望,为夫非常希望你能留下来。”
赵平兴奋道。
抱着柳梦茹,就把她扔在了床上,然后床就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。
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。
若有,那就多睡几觉。
贤者时间,赵平才问柳梦茹为何选择留下来。
“因为你。”
柳梦茹道:“若是先前的你,我得知自己的身世,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。”
“但你变了。”
“不再像以前那么混蛋,反而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好的相公。”
“尊重我,疼爱我,照顾家庭。”
“我想,即便是皇帝,也做不到你这个样子。”
“待在你的身边,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为什么还要走呢?”
“一旦离开,我的幸福没有了,而你,小小,文卉妹妹可能都要被问斩。”
“我也不想你死。”
“谢谢你选择了我。”
赵平感激道。
“不用说谢谢。”
“我们是夫妻,本就应双宿双飞。”
说着,柳梦茹还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,然后床再次承受不住的发出了惨叫。
吗的,该换床了。
赵平忍不住在心中抱怨。
但好像新床也不咋样啊,跟文卉睡觉的时候,那床也会惨叫。
也不知道是大未王朝的做床技术有待改进,还是自己的战斗力太强?
第二日,赵平再一次听到了邻居家的大公鸡闹钟。
穿戴完毕,走到院子。
他发现宋明竟然站在那里。
眼圈深陷,无精打采,完全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赵平好奇道。
这家伙不是去县府传旨了吗?
为什么会跑到自己家呢?
“平哥,宋先生昨晚就来了。”
夏泉出来解释道:“你那会已经休息,我没有叫醒你,他就在外面等着。”
“直到天亮了,我才让他进院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
赵平一阵无语。
人家宋明好歹是太医院使啊,陛下亲封的,从五品官员。
你竟然让人家在外面苦苦等了一夜。
也得亏他是布衣出身,没有官架子,不然早就命人砍了你的脑袋。
赵平急忙躬身行礼。
“宋太医院使,真是抱歉,竟让你在外面等了一夜,是下官的错,下官给你赔罪。”
什么?
太医院使?
乖乖,这可是个大官啊。
夏泉吓的一哆嗦。
偷偷看了一眼宋明,见他没有发火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赵先生不必多礼。”
宋明托起赵平,恭敬道:“学生是来向先生学本事的,别说是等一夜了,就算是等上七天七夜,学生也无怨言。”
多好的官啊,竟然被陛下派来送死。
看来这个皇帝也不咋样啊。
虽没跟皇帝接触过,可赵平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。
把好端端的一个大未王朝治理成民不聊生的样子,明显就不是什么明君。
“赵先生,现在你空闲了,我也在西坪村了,能给我解惑了吗?”
宋明继续问道:“你说李慕白没有患病,可他为何会死呢?”
“你说霜糖无法用药,可你却是用霜糖医好的他,这又是为何呢?”
额!
真是一个医痴。
一夜没睡,就不能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吗?
张口就问医学上的东西。
这玩意能是三言两句就解释的清楚的吗?
但赵平并没有拒绝,而是耐着性子解释,“我说李慕白没有患病,是因为咱们大未王朝的医术这一块相当差劲,我就算说了,你们也听不懂。”
“不过你既然跑到我家里来相问,我还是说说吧。”
“他患的是低血糖。”
“轻微的症状是头晕,无力,出汗,视力模糊。”
“严重一些,会出现呕吐,抽搐,甚至是休克。”
“休克,就是昏迷不醒,也称假死。”
“李慕白就是那种情况。”
“我给他诊治的时候,发现他的面色苍白,不断出汗,身子还时不时的抽搐,所以我猜测他患的是低血糖。”
“那就给他补充一些霜糖水……”
“当然,这是条件有限。”
“若是有条件的话,能放血,测试血糖含量,根据情况,补充注射葡萄糖或者是胰高血糖素……”
前面的话,宋明还能听懂。
可后面的话,宋明听的云里雾里,完全就是在听天书。
血糖,葡萄糖,胰高血糖素。
这都是什么医学名词啊?
自己可是堂堂的太医院使,竟然闻所未闻。
赵先生的医学造诣果真骇人听闻。
赵平没再理会宋明的沉思,他知道,像这种慢半拍的人,自己一次性给他讲述了那么多新鲜的知识,他三五天内都消化不完。
也省得他不时打扰。
毕竟随着陛下下旨减免赋税,他的厂子也都该动起来了。
果真。
临近晌午的时候,消息传到了西坪村。
整个村子都沸腾了。
爆竹声再次不绝于耳。
然后便有人拖着板车,载着粮食找文卉售卖。
西坪村还没有称重衡器,但却有斗。
不管是税收,还是买卖交易之类的,往往都是按照斗来计算。
一斗就是十二斤。
(这里澄清一下,为了方便计算,斤两都按照现在的来。)
十斗为一石,给钱六百文。
而且文卉称重不会像村长那般,明明已经平斗了,却还要踹几脚,让粮食下沉,还能再装几升。
黄丰年就是靠着那个敛财。
每一斗多踹几脚,就能多出来个几升。
再往上堆尖,又多了几升。
他的一斗差不多能装两斗的重量。
就拿西坪村来说,土地租赁税,外加收成税,能上交六千石。
按照每石六百文计算,能有七万多两银子。
比黄丰年的俸禄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呢。
文卉则是按照赵平的要求,粮食倒入斗内,用手平斗,把实惠给到百姓。
第一份称的就是四婶家的粮食。
足足比往年多出来两三石,乐的老两口都快合不拢嘴了。
一个劲的夸赞文卉是西坪村的好娘子。
“四婶,你就别夸我了。”
文卉红着脸说:“再夸下去,我就找不到北了。”
“你家的粮食称完了,一共三石,是一两银子八百文。”
“你是第一份,起到了带头作用,我给你补足零头,给你二两银子,这是钱,你收好。”
“谢谢,谢谢文卉娘子。”
四婶千恩万谢,这才离开。
身后排队的人一个个羡慕的不行,早知道头一份还能白白捡到两百文钱,他们就先李守过来了。
可惜没有后悔药,只能等下次机会。
赵平在旁边看了一会,对文卉的做法非常满意。
不但让打虎队的成员维持秩序,还找来几个帮手端茶倒水,免得众人在高温下中暑。
夏泉和云满在旁边守着银子。
一切井然有序。
赵平便没再多管,回家继续做香皂和霜糖。
挽留了徐天华几天,那就争取让利益最大化。
多做一些,就能多赚点银子。
如今这世道,唯有银子和粮食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只是还不等他开火呢,外面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赵平,你在哪?”
“不好了,出大事了。”
“我妹妹被堂哥掳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