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郭副首拉着,叶不凡只好停下了脚步。
听到郭副首的话,叶不凡笑了笑,轻声问道:“郭副首,他们都不相信我的判断,你确定让我上?”
郭副首苦笑一声,一脸无奈的神色。
虽然他不是医生,对治病救人也一窍不通,可既然鲍国富等人都大力反对手术,他如何还看不出来给岳老安排手术的巨大风险。
可横竖都是个死,郭副首除了相信叶不凡外,也没有其他办法了。
郭副首点头道:“夜神医,既然你这么有把握,不如你来安排如何救治岳老?”
这下,就连叶不凡都对郭副首的果断和魄力刮目相看了。
“郭副首,既然你都这么支持我,那我就放心了!”
叶不凡点头道:“后续的治疗让我来领衔,马上准备给岳老做手术准备吧!”
郭副首把心一横,咬牙道:“好,不管是外地的名医专家,还是人民医院的医生,你需要谁就跟我说,我来安排!”
说着,郭副首拉着叶不凡,再次走进会议室。
郭副首大声宣布,替岳老做手术准备,而救治岳老的手术,由叶不凡全权负责。
鲍国富突然嗤笑一声,问道:“郭副首,你是让这小子全权负责给岳老做手术,还是只让他负责指挥调度?”
听到这,郭副首微微一愣,求救似的看向叶不凡。
全权负责给岳老做手术,那叶不凡就是主刀医生了。
而负责指挥调度,说白了就是站在一旁指手画脚。
叶不凡沉吟片刻,镇定自若道:“岳老的手术由我主刀!”
鲍国富连忙站出来叫道:“你不过是一名中医,你有西医的执业资格证吗?”
叶不凡摇头道:“我没有!”
“哗......”
叶不凡的回答,让全场一片哗然。
连西医的执业资格都没有,居然还敢说岳老的手术由他来主刀?
要知道,岳老的手术可不是普通的外科手术,那是西医当中难度最高,风险最大的开颅手术。
别说是岳老这种身体虚弱的年迈老者,就算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,开颅手术稍有差池,就会严重损伤病人的大脑功能,甚至死在手术台上也有很大可能。
而叶不凡,本身就是个中医。
按照鲍国富等人的估计,叶不凡不说对西医一窍不通,也绝对算不上精通。
“郭副首,你听听,你让这小子给岳老做开颅手术,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。”
“就是,他没有西医的执业资格,行医都是非法的,更别说是给病人做手术了。”
“没有行医资格的人,居然也敢接这种难度最高的开颅手术,谁给你的勇气?”
“要是岳老有个三长两短,你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吗?”
“与其说是手术,不如说是送岳老上路。”
......
会议室中,顿时乱成了一锅粥。
在场十多位来自各地的老专家、老教授们,个个慷慨激扬,大声批判着叶不凡的胆大妄为。
就好似不站出来指责叶不凡几句,就对不起自己几十年的行医经历,对不起自己在医学界的崇高地位。
听到这,叶不凡沉吟不语。
他对周围的质疑和嘲讽,置若罔闻。
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,任何人主刀手术,尤其是开颅手术,都不敢说自己有绝对的把握。
即便叶不凡对自己的医术,有绝对的信心,也不敢打包票。
况且,跟这些只顾着自己的声誉、爱惜羽毛,却不肯承担任何风险的伪专家们,叶不凡何需向他们保证什么?
见叶不凡沉吟不语,郭副首和周庭渊两人都一脸为难。
要不是实在没办法,他们也不至于将所有的希望,都寄托在叶不凡这个中医身上。
岳老都已经这样了,与其耗着等死,还不如让叶不凡试试。
尤其是想到,叶不凡曾经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救了郭永怀的小孙子,郭副首和周庭渊两人,内心中又多了几分希翼。
郭副首轻咳一声,正色道:“鲍老,只要叶神医有真本领,能救岳老,咱们何必在意他有没有西医资格证呢?”
“郭副首,既然你已经决定了,我们也不好干涉!”
鲍国富笑了笑,一脸正色道:“但丑化说在前头,若是这小子害死了岳老,跟我们专家组的所有人,可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听到这,其他老专家们也都纷纷呼和。
既然郭副首选择了叶不凡,鲍国富等人只需要将责任撇清,剩下的事情,他们只需要冷眼旁观就行了。
岳老的死活,跟他们毫无瓜葛。
看到这一幕,一直没怎么吭声的李永修都看不下去了。
他皱眉道:“岳老都已经这样了,既然诸位老专家们都束手无策,何不让叶神医试试?万一有奇迹出现呢?纠结夜神医有没有资格证,意义何在?”
虽然李永修跟叶不凡只有一面之缘,对叶不凡医术的了解,也只有那天校车上的惊鸿一瞥。
可不知为何,李永修对叶不凡,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。
最起码的一点。
在所有老专家们因为巨大的风险而不敢手术之际,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叶不凡,偏偏还是勇敢的站出来了。
就冲着这一点,在李永修的心中,年纪轻轻的叶不凡,便能胜过在场这一群赫赫有名的老专家老教授。
“你们可以指望这小子创造奇迹。”
鲍国富一脸讥讽道:“但岳老的病情,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,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行,一旦手术失败,岳老死在手术台上,上级要是追究下来,责任该由谁来承担?纵容这小子非法行医,郭副首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听到这,郭副首脸色微变。
万一岳老真的死在手术台上,他这个当场拍板的人,可就不仅仅是收上级处分的问题了,一项纵容非法行医的罪名,是跑不了的。
“不好了!”
突然,一名年轻医生惊慌失措的跑来,叫道:“岳老心率、血压等各项生命体征突然骤降,再不手术,岳老就更不行了!”
听到这,全场一片死寂。
会议室中随便一扒拉,就能找到七八个教授级别的权威。
偏偏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,迎难而上。
“有你们这样的医生,真是大夏人民的悲哀!”
叶不凡苦笑着摇了摇头,冷冷道:“郭副首,我叶不凡申请替岳老主刀,手术成败与否跟任何人都无关,即便要追责,我叶不凡一力承担。”